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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Act.26 路人視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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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梓鳶憂郁地看著雕謝的花朵圖標,第五次沈重地嘆氣,她轉向在桌邊給新月做檢測的黑發青年,幽幽地問道:“楚軒,你能幫我把這個差評刪了麽?”

楚大校連個眼神都懶得分給她,迅速地將新抽取的少量血液裝入試管封存,j□j特質的試管架再固定到低溫箱內。坐在他對面的那個嬌弱少女眼裏滿是驚惶,她的右手手腕扣上了一個很輕的金屬環,左手則惴惴不安地抓著自己的衣擺。

明明是十分想逃開的,但新月在見到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時卻生不出一點反抗的念頭,她還清楚地記得第一次見面時,這個人憑空取出食物和衣服遞給她的樣子,那已經不是凡人所可以做到的了。新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楚軒,對方正在搖晃著錐形瓶內藍色的液體,她有點眩暈,那種明艷亮麗到刺目的顏色一看就不是什麽常規的藥液,至於究竟是什麽,她也說不出來……

“淡定點。”姜梓鳶走過來拍拍她的肩,小臉煞白的新月一副快要暈過去的樣子,她於心不忍地勸慰道:“楚軒很有分寸的,我最開始也是……這麽過來的。”她回想起自己被楚軒盯上的那段日子,不禁打了個寒顫,又想到了偶然遇見的一臉萎靡的西索,姜梓鳶的臉僵硬了一下,默默地避開新月求助的目光走回了遠處坐下。

大校實乃人間行走之兵器……姜梓鳶後怕地摸摸心口,我等俗人還是遠觀為妙。

她正暗自唏噓,那邊放過了新月的眼鏡青年卻喊了她的名字,“姜梓鳶,把墨鏡摘掉,過來。”

小姑娘怔了一下,慢吞吞地挪了過去,“又要測視力啊……”她取下墨鏡,不大情願地睜開了眼。坐在一旁小心窺視的新月見到她的眼睛時倒抽了一口冷氣,被楚軒掃了一眼後立刻就噤聲,震驚的神色卻還未完全消退。

黑發青年戴上醫用手套,拆掉上一次測試時封在她雙眼上的藥棉紗布,單手撐開她的左眼細細觀察,那只眼球上的瞳孔已經完全異化,只剩下一個烙印般的火焰符號,金紅色的細小符文鏈纏繞著吠舞羅的標志,楚軒打開聚光手電對準那個圖案照了照,重疊環繞的金紅色鏈條如有感應,快速地游動起來,火焰符文充能般逐漸變亮。

“啪——”手電筒內部的小型燈泡突然破碎,楚軒倒退了兩步,材料特殊的鏡片上炸開了幾道細小的裂痕,聽到聲響的姜梓鳶眨了眨眼,好奇地問道:“怎麽了?”她的念視能力被楚軒暫時封住了,原本可以見到模糊影像的眼睛,也在楚軒一次次的實驗刺激下,徹底失去了視物的功能。不過楚軒既然說了讓她等著,那她就相信他有能力治好她。

“失敗了。”男人平淡的聲音裏聽不出喜怒。

“?!”姜梓鳶的心一下子揪緊了。

“不、也不能叫做失敗。”楚軒撫摸了一下碎裂的鏡片,重新正了正眼鏡的位置,“實驗結果和我預想的不一樣。右眼正在按我設想的方式康覆,再過二十個自然日就能恢覆正常,但是左眼產生了小概率的變異,等你的眼睛狀況穩定一些後,我會再對它做詳細分析。”

楚軒忙得很,約定了兩天後的見面時間便匆匆離開了。姜梓鳶一個人坐在大廳裏,擡手摸了摸重新固定好的棉紗,內側浸染的藥液令她覺得涼冰冰的,雖然是閉著眼睛,卻依然能感受到靚藍的光澤,那種顏色就像細碎的星芒一般閃亮在她漆黑的世界裏。

姜梓鳶在桌上趴了會,家裏安安靜靜的,仿佛只有她一個人似的。新月在照化妝鏡,滿臉憂愁卻並不發出什麽聲響,某幾個房間的門依舊緊緊關著,唯一打開的那扇是郭嘉的房門,只不過原主人仍躺在醫院,現在住著的是另一個來自異世的少女罷了。

說起郭嘉,他本身所受的外傷倒不算嚴重,反倒是寒氣入體誘發的沈屙將他折騰得不輕,肺部的冗疾極難根治,即便是在現代,哮喘、肺結核一類的病癥也不可能做到完美拔除,更毋庸提病軍師還是重癥纏身多年的類型了。

“梓鳶姐姐,你慢些走!”新月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姜梓鳶,在姜梓鳶的反覆強調下她總算放棄了“鳶兒姐姐”這個稱呼,雲鬢柳眉的小美女邁著碎步走到姜梓鳶身邊,略帶羞澀地詢問道:“梓鳶姐姐,聽說郭嘉正在調養身子,新月受他諸多照拂,無以為報,唯有奉些湯水聊表心意,姐姐可方便帶新月去見見他?”

姜梓鳶為她所說的內容糾結了一下,不過轉念想想郭嘉沒兩天也該出院了,領她去見一面也無傷大雅,再者雖然自己時不時給郭嘉打包些養生的食物,但外邊做的總沒有家裏烹制的來得盡心,既然新月有這閑工夫燉湯,那她只是領著她去一趟醫院又何妨?

第二日午間姜梓鳶便和新月一起去了郭嘉的病房。新月是第一次進醫院,總有些新奇和害怕,她一手提著保溫壺,一手緊緊地捉著姜梓鳶的衣袖,小兔子姑娘心裏始終有點別扭,但又說不出具體的原因,只好任由她拉著。

郭嘉正和巡房的醫生在談論康覆情況,見到姜梓鳶領著新月推門而入還疑惑了一下,那個醫生明顯是認識天天來報道的姜梓鳶的,還對她笑了一下,問道:“你是郭先生的親屬吧?”

姜梓鳶看看郭嘉,對方一臉無奈地向她點點頭,她這才對著醫生說“是”,醫生對他們相處方式感到奇怪,不過也沒多評論什麽,說道:“那你跟我出來一下吧,郭先生想盡快出院,有一些手續需要病人親屬辦理。”

“梓鳶姐姐你去吧,我在這裏等你。”新月站在她身邊,小聲勸慰,“放心吧,我會照顧好郭嘉的。”她捧起保溫壺,笑容羞澀而甜美。姜梓鳶總覺得有點怪怪的,但人家醫生都走到門外等她了,她也不好多耽擱,和郭嘉簡單說了兩句便跟了出去。

出院手續不覆雜,覆雜的是提前出院的手續。醫生再三叮囑,絕對不能讓郭嘉再次遭受這種程度的外寒侵體,他還挺奇怪地問了句“秋老虎還沒消,你們哪折騰得這麽嚴重,和冰水裏凍出來似的”,姜梓鳶當然不能告訴他實情了,只得打著哈哈糊弄過去。

好不容易把該跑的手續都辦妥當,姜梓鳶拿著一疊單據懨懨地往郭嘉的病房走去。這一下午她把十幾層樓來來回回跑遍了,雖然是乘電梯,但也有點暈頭轉向吃不消,又要找主治醫生簽字,又要找護士長拿床位病歷,還得把預付金單據、出院通知單、結賬單一張張都給排出來,醫院可實在是磨練人耐性的地方,再著急,前邊排隊的人也不會給你讓位子,看著那蜿蜒的隊伍小姑娘都快抓狂了。

總算可以歇歇了,姜梓鳶長舒了一口氣,慢悠悠地晃蕩回了病房門前。她在握上門把手的同時隨意地瞟了眼房間內,突然楞了楞,開門的動作頓時變得遲疑。透過門上的矩形玻璃小窗口,她能清楚地看見屋內那兩人交談的神情,新月含羞而笑的樣子嬌怯又嫵媚,眼波流轉處可謂含情脈脈,郭嘉正對她說著什麽,雖然是搖了搖頭,但嘴邊卻噙著抹笑意,神色寬厚而縱容。

四點鐘的陽光將屋內照得溫熱明亮,正如那兩人間的氛圍,姜梓鳶看了一會,不知怎麽就有些不情願進門去了,大概是他們相處得太過融洽,她j□j去反倒有種不和諧的感覺。小姑娘躊躇著退了兩步,低頭揉了揉手裏的單子,又擡頭看了眼屋內,嘆了口氣,轉頭回公共大廳找座位去了。

也不是不膈應,但說白了,她有什麽立場去阻撓兩人交流呢?按郭嘉的說法,他們兩個還算老鄉呢,她可不想為了這種事再把他氣得冒火,她希望他開開心心的,真心誠意地這麽希望著。

姜梓鳶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醫院一樓的門診大廳裏,無聊地按著手機。她先給西索發了條短信,問他今天下班能不能早點走,又給郭嘉發了條短信,說排隊的人太多她暫時不回去,接著把手機通訊錄裏的名字一個一個地翻過去,試圖找個可以傾訴的對象,但是接連翻了兩遍都沒有特別適合的人選,她索性關了手機屏幕,就那麽坐著,百無聊賴地看著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人們。

過了一會,代表著短信到達的風鈴聲響了起來。

*From:攻擊型Joker

五點半,乖乖等我喲~

姜梓鳶看著那個愛心符號自動腦補了西索的語調,不知怎地突然覺得很喜感,她心情大好地回了他一串愛心。古人有雲:得意忘形,說的大概就是姜梓鳶這種人,她按下發送鍵,將手機揣回兜裏,沒過幾秒就有回覆的聲音傳來,小姑娘還奇怪了一下,拿出來一看臉都綠了——

*From:小賤賤

親愛的你想我了嘛=3333333=

*From:班長

符號的意思是密碼刮開可見?

……

風鈴聲一次次響起,姜梓鳶苦著臉趕緊補救地群發了個“手賤按錯別理我”,但是各路調侃嘲笑的短信還是接踵而至。

*From:嘉嘉是病美人

知道了。

*From:嘉嘉是病美人

笨。

姜梓鳶捏著手機盯著這兩條短信看了一會,默默地選擇了修改備註名稱,她把那個六字長度的昵稱刪掉,想了一會,改成了簡單直白的郭嘉二字,手機震動了一下,又有新短消息,她隨手點開——

*From:金色閃光

好久不見!看起來心情還不錯?

作者有話要說: 1.歷時九天作者君的專欄終於蓋上了簽約的印章

2.琢磨了一下,決定本文不入V

3.沒人工榜沒收益的作者君只能靠你們的留言活了!!順便把我的專欄撿到碗裏去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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